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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南衡山济北王传第十四

作者佚名

  【说明】本传叙述淮南王刘长及其三子为王的顺逆兴废的事迹。刘长是诗赋有《淮南王》八十二篇,《群臣赋》四十四篇,《淮南诗歌》四篇;天文有《淮南杂子星》十九卷。(2)黄白:谓黄金、白银。(3)赐:赐书。(4)草:指草槁。(5)作《离骚传》:淮南王安作《离骚传》,见于王逸《楚辞章句序》,及《隋书经籍志序》。

  安初入朝,雅善太尉武安侯(1),武安侯迎之霸上(2),与语曰:“方今上无太子,王亲高皇帝孙,行仁义,天下莫不闻。宫车一日晏驾(3),非王尚谁立者!”淮南王大喜,厚遗武安侯宝赂。其群臣宾客,江淮间多轻薄(4),以厉王迁死感激安(5)。建元六年,彗星见,淮南王心怪之。或说王曰:“先吴军时(6),彗星出,长数尺,然尚流血千里。今慧星竟天,天下兵当大起。”王心以为上无太子,天下有变,诸侯并争,愈益治攻战具,积金钱赂遗郡国(7)。游士妄作妖言阿谀王,王喜,多赐予之。

  (1)太尉武安侯:田蚡。本书有其传。(2)霸上:地名。在今陕西西安市东。(3)晏驾:古代对帝王死亡的讳称。(4)江淮间多:杨树达以为“多”在“江淮间”之上,此误倒。言之有理。(5)感激安:意谓挑唆与鼓动淮南王安,使为叛逆。(6)时:《史记》作“起时”。此脱一“起”字。(7)赂遗郡国:谓收买郡守与诸侯。

  王有女陵,慧有口(1)。王爱陵,多予金钱,为中诇长安(2),约结上左右(3)。元朔二年(4),上赐淮南王几杖,不朝。后荼爱幸(5),生子迁为太子,取皇太后外孙修成君女为太子妃(6)。王谋为反具,畏太子妃知而内泄事,乃与太子谋,令诈不爱,三月不同席。王阳(佯)怒太子,闭使与妃同内(7),终不近妃。妃求去,王乃上书谢归之。后荼、太子迁及女陵擅国权,夺民田宅,妄致系人。

  (1)口:口辩。(2)诇(xiòng):侦察;刺探。(3)上左右:指皇帝的近臣。(4)二年:《史记》作“三年”。(5)后荼:淮南王之后,名荼。(6)皇太后:指武帝之母王太后。修成君:王太后先适金氏所生之女。(7)内:内房。

  太子学用剑,自以为人莫及,闻郎中雷被巧(1),召与戏。被一再辞让,误中太子(2)。太子怒,被恐。此时有欲从军者辄诣长安,被即愿奋击匈奴。太子数恶被(3),王使郎中令斥免,欲以禁后(4)。元朔五年,被遂亡之长安,上书自明。事下廷尉、河南。河南治(5),逮淮南太子。王、王后计欲毋遣太子,遂发兵。计未定,犹与(豫)十余日。会有诏即讯太子(6),淮南相怒寿春丞留太子逮不遣(7),劾不敬(8)。王请相(9),相不听。王使人上书告相,事下廷尉治。从(踪)迹连王(10),王使人候司(伺)(11)。汉公卿请逮捕治王,王恐,欲发兵。太子迁谋曰:“汉使即逮王,令人衣卫士衣,持戟居王旁,有非是者,即刺杀之,臣亦使人刺杀淮南中尉,乃举兵,未晚也。”是时上不许公卿,而遣汉中尉宏即讯验王(12)。王视汉中尉颜色和,问斥雷被事耳,自度无何(13),不发。中尉还,以闻。公卿治者曰:“淮南王安雍(壅)阏求奋击匈奴者雷被等(14),格明诏(15),当弃市。”诏不许,请废勿王,上不许。请削五县,可二县(16)。使中尉宏赦其罪,罚以削地。中尉入淮南界,宣言赦王,王初闻公卿请诛之,未知得削地,闻汉使来,恐其捕之,乃与太子谋如前计,中尉至,即贺王,王以故不发。其后自伤曰:“吾行仁义见削地,寡人甚耻之。”为反谋益甚(17)。诸使者道长安来(18),为妄言,言上无男(19),即喜;言汉廷治,有男,即怒,以为妄言,非也。

  (1)巧:谓善于用剑。(2)中(zhòng):谓击中。(3)恶被:谓谮毁雷被于王。(4)禁后:使后人不敢效法。(5)河南治:陈直说,汉代山东有大狱,往往在河南就近治问。治诏狱者系河南部尉。(6)即讯太子:谓就淮南审问太子(不逮诣河南)。(7)留太子逮不遣:谓压下逮捕文书而不遣迭太子。(8)劾不敬:谓奏劾寿春丞犯了大不敬之罪。(9)请相:谓向相求情。(10)连:牵连。(11)候伺:谓使人入京刺探其事。(12)宏:段宏。参考本书《汲黯传》。(13)无何:谓无其它什么罪。(14)壅阏:谓阻止。(15)格:《史记》作“废格”,是也。废格:谓搁置不行。(16)可:批准之意。 (17)为反谋:言打算反叛。(18)道:从也。(19)言上无男:《史记》作“言上无男,汉不治”。这里脱“汉不治”三字。(20)非:言不真实。

  日夜与左吴等按舆地图(1),部署兵所从入。王曰:“上无太子,宫车即晏驾,大臣必征胶东王(2).不即常山王(3),诸侯并争,吾可以无备乎!且吾高帝孙.亲行仁义,陛下遇我厚,吾能忍之;万世之后(4),吾宁能北面事竖子乎(5)!”

  (1)舆地图:即地图。(2)胶东王:指胶东王刘寄,景帝之子。(3)常山王:指常山王刘舜,亦景帝之子。(4)万世:古代对帝王死亡的讳称。(5)北面:谓朝见,称臣。

  王有孽子不害(1),最长,王不爱,后、太子皆不以为子兄数(2)。不害子建,材高有气,常怨望太子不省其父(3)。时诸侯皆得分子弟为侯(4),淮南王有两子,一子为太子,而建父不得为侯。阴结交(5),欲害太子,以其父代之,太子知之,数捕系笞建,建具知太子之欲谋杀汉中尉,即使所善寿春严正上书天子曰(6):“毒药苦口利病,忠言逆耳利行。今淮南王孙建材能高,淮南王后荼、荼子迁常疾害建。建父不害无罪,擅数系,欲杀之。今建在,可征问,具知淮南王阴事。”书既闻,上以其事下廷尉、河南治。是岁元朔六年也(7)。故辟阳侯孙审卿善丞相公孙弘(8),怨淮南厉王杀其大父(9),阴求淮南事而构之于弘。弘乃疑淮南有畔(叛)逆计,深探其狱(10)。河南治建,辞引太子及党与。

  (1)孽子:庶子。(2)后、太子皆不以为子兄数:后不以其为子、太子不以其为兄之亲数。(3)不省其父:意渭不承认其父为兄辈。(4)诸侯皆得分子弟为侯:诸侯王以国邑分封子弟为侯。(5)阴结交:私自与外人交通为援。(6)严正:即庄正。班固以汉明帝讳改庄为严。(7)元朔六年:即公元前123年。(8)辟阳侯:审食其。公孙弘:本书有其传。(9)大父:祖父,指审食其。(10)深探:谓追根究底。

  初,王数以举兵谋问伍被(1),被常谏之,以吴楚七国为效(2)。王引陈胜、吴广,被复言形势不同,必败亡。及建见治,王恐国阴事泄,欲发,复问被,被为言发兵权变。语在《被传》。于是王锐欲发(3),乃令官奴入宫中,作皇帝玺,丞相、御史大夫、将军、吏中二千石、都官令、丞印,及旁近郡太守、都尉印,汉使节法冠(4)。欲如伍被计,使人为(伪)得罪而西(5),事大将军、丞相;一日发兵(6),即刺大将军卫青(7),而说丞相弘下之,如发蒙耳(8)。欲发国中兵,恐相、二千石不听,王乃与伍被谋,为失火宫中,相、二千石救火,因杀之。又欲令人衣求盗衣(9),持羽檄从南方来(10),呼言曰“南越兵入”,欲因以发兵。乃使人之庐江、会稽为求盗(11),未决。

  (1)伍被:本书有其传。效:征验。(3)锐:锐意,专心一意。(4)法冠:御史冠。(5)伪:诈也。西:谓西向京师。(6)发兵:指淮南王发兵。(7)卫青:本书有其传。(8)发蒙:如发去物上之蒙而取物,比喻轻而易举。(9)求盗:指掌逐捕盗贼之卒。汉代亭长所部有求盗卒。(10)羽檄:紧急的征兵文书。(11)庐江:郡国名。治舒县(在今安徽庐江县西南)。会稽:郡名。治吴县(今江苏苏州市)。

  廷尉以建辞连太子迁闻,上遣廷尉监与淮南中尉逮捕太子(1)。至,淮南王闻,与太子谋召相、二千石,欲杀而发兵。召相,相至;内史以出为解(2)。中尉曰(3):“臣受诏使,不得见王。”王念独杀相而内史、中尉不来,无益也,即罢相(4)。计犹与(豫)未决。太子念所坐者谋杀汉中尉,所与谋杀者己死,以为口绝,乃谓王曰:“群臣可用者皆前系,今无足当举事者。王以非时发,恐无功,臣愿会逮(5)。”王亦愈(偷)欲休(6),即许太子。太子自刑(7),不殊(8)。伍被自诣吏,具告与淮南王谋反。吏因捕太子、王后,围王宫,尽捕王宾客在国中者,索得反具以闻(9)。上下公卿治,所连引与淮南王谋反列侯、二千石、豪桀(杰)数千人,皆以罪轻重受诛。

  (1)上遣廷尉监与淮南中尉:《史记》作“上遣廷尉监,因拜淮南中尉”。可见淮南中尉乃汉之廷尉监。这里的“与”乃“为”之误。(2)以出为解:意谓推托已出。解:推托之意。(3)中尉:即皇帝所遣廷尉监为淮南中尉者。(4)罢相:遣退相。(5)会逮:谓应逮书而往。(6)愈:与“偷”通。偷欲休:杨树达说,犹言姑欲休,苟欲休。(7)自刑:自刭。(8)不殊:谓身首不绝。(9)索:搜也。

  衡山王赐,淮南王弟,当坐收。有司请逮捕衡山王,上曰:“诸侯各以其国为本,当相坐。与诸侯王列侯议。”赵王彭祖、列侯让等四十三人皆曰(1):“淮南王安大逆无道,谋反明白,当伏诛。”胶西王端议曰:“安废法度,行邪辟(僻),有诈伪心,以乱天下,营(荧)惑百姓,背畔(叛)宗庙,妄作妖言。《春秋》曰‘臣毋将,将而诛(2)。’安罪重干将,谋反形已定。臣端所见其书印图及它逆亡(无)道事验明白,当伏法。论国吏二百石以上及比者(3),宗窒近幸臣不在法中者,不能相教,皆当免(4),削爵为士伍,毋得官为吏(5)。其非吏,它赎死金二斤八两(6),以章安之罪(7),使天下明知臣子之道,毋敢复有邪僻背畔(叛)之意。”丞相弘、廷尉汤等以闻(8),上使宗正以符节治王。未至,安自刑杀。后、太子诸所与谋皆收夷。国除为九江郡。

  (1)让:王先慎疑为“襄”,乃平阳侯曹参之玄孙。(2)臣毋将,将而诛:《公羊传·庄三十一年昭元年》云:“君亲无将,将而诛焉。”将:谓蓄意叛乱。(3)论:定罪。国吏:指淮南王国的官吏。二百石以上及比者:谓真二百石及秩比二百石以上者。(4)免:罢免。(5)官:《史记》作“宦”。(6)它:其他非官吏之人。(7)章:明也。(8)丞相弘:公孙弘。廷尉汤:张汤,本书有其传。(9)夷:谓诛灭之。

  衡山王赐,后乘舒生于三人,长男爽为太子,次女无采,少男孝。姬徐来生子男女四人,美人厥姬生子二人。淮南、衡山相责望礼节,间不相能(1)。衡山王闻淮南王作为畔(叛)逆具,亦心结宾客以应之,恐为所并(2)。

  (1)间不相能:谓相互有矛盾。(2)并:吞并。

  元光六年入朝,谒者卫庆有方术(1),欲上书事天子,王怒,故劾庆死罪(2),强榜服之(3)。内史以为非是(4),却其狱(5)。王使人上书告内吏,内史治(6),言王不直。又数侵夺人田,坏人冢以为田。有司请逮治衡山王,上不许,为置吏二百石以上(7)。衡山王以此恚,与奚慈、张广昌谋,求能为兵法候星气者,日夜纵臾王谋反事(8)。

  (1)谒者:官名。掌传达。(2)故:故意,存心。(3)榜:击也。榜服之:谓击之,迫使其自服死罪。(4)内史:衡山王国的内史,掌治国民。 (5)却:退也。(6)治:谓被治。 (7)为置吏二百石以上:如淳曰:《汉仪注》吏四百石已下自除国中。今以王之恶,天子皆为置。(8)纵臾:怂恿。

  后乘舒死,立徐来为后,厥姬俱幸。两人相妒,厥姬乃恶徐来于太子(1),曰“徐来使婢蛊杀太子母(2)。”太子心怨徐来。徐来兄至衡山,太子与饮,以刃刑伤之。后以此怨太子,数恶之于王。女弟无采嫁(3),弃归(4),与客奸。太子数以数让之(5),无采怒,不与太子通。后闻之,即善遇无采及孝。孝少失母,附后,后以计爱之(6),与共毁太子,王以故数系笞太子。元朔四年中(7),人有贼伤后假母者(8),王疑太子使人伤之,笞太子。后王病,太子时称病不侍。孝、无采恶太子:“实不病,自言,有喜色。”王于是大怒,欲废太子而立弟孝。后知王决废太子,又欲并废孝。后有侍者善舞,王幸之,后欲令与孝乱以污之,欲并废二子而以己子广代之。太子知之,念后数恶已无已时(9),欲与乱以止其口。后饮太子,太子前为寿(10),因据后股求与卧。后怒,以告王。王乃召,欲缚笞之。太子知王常欲废己而立孝,乃谓王曰:“孝与王御者奸,无采与奴奸,王强食(11),请上书(12)。”即背王去。王使人止之,莫能禁,王乃自追捕太子。太子妄恶言,王械系宫中。

  (1)恶:谓谗毁之。(2)盅杀:以毒药害人。(3)女弟:妹,指太子之妹。(4)弃归:为夫所弃而归。(5)数以数让之:前一“数”,音shuò,屡次。后一“数”,音shǔ,列举罪状。让:责备。(6)计:心计;别有用心之意。(7)元朔四年:即公元前125年。(8)假母:继母。(9)念:考虑。无已时:无休止之时;没完没了。(10)为寿:祝酒。(11)强食:犹言努力加餐。(12)请上书:谓欲上书揭发孝、无采等奸乱事。

  孝日益以亲幸。王奇孝材能,乃佩之王印,号曰将军,令居外家,多给金钱,招致宾客。宾客来者,微知淮南、衡山有逆计,皆将养劝之(1)。王乃使孝客江都人枚赫、陈喜作车锻矢(2),刻天子玺,将、相、军吏印。王日夜求壮士如周丘等(3),数称引吴楚反时计画约束。衡山王非敢效淮南王求即天子位,畏淮南起并其国,以为淮南已西,发兵定江淮间而有之,望如是。

  (1)将养:犹言将息。将养劝之:言助长其邪逆,且怂恿之。(2)锻矢:陈直疑“鍭矢”之误字。《尔雅·释器》云,“金镞剪羽谓之鍭”。(3)周丘:不邳人,详见本书《吴王濞传》。

  元朔五年秋(1),当朝,六年,过淮南(2)。淮南王乃昆弟语(3),除前隙,约束反具(4)。衡山王即上书谢病,上赐不朝。乃使人上书请废太子爽,立孝为太子。爽闻,即使所善白嬴之长安上书,言衡山王与子谋逆,言孝作兵车锻矢(5),与王御者奸。至长安未及上书,即吏捕嬴,以淮南事系。王闻之,恐其言国阴事,即上书告太子,以为不道。事下沛郡治(6)。元狩元年冬(7),有司求捕与淮南王谋反者,得陈喜于孝家。吏劾孝首匿喜(8)。孝以为陈喜雅数与王计反(9),恐其发之,闻律先自告除其罪(10),又疑太子使白嬴上书发其事,即先自告所与谋反者枚赫、陈喜等。廷尉治,事验,请逮捕衡山王治。上曰:“勿捕。”遣中尉安、大行息即问王(11),王具以情实对。吏皆围王宫守之。中尉、大行还,以闻。公卿请遣宗正、大行与沛郡杂治王。王闻,即:自杀。孝先自告反,告除其罪(12)。孝坐与王御婢奸,及后徐来坐蛊前后乘舒,及太子爽坐告王父不孝,皆弃市。诸坐与王谋反者皆诛。国除为郡(13)。

  (1)元朔五年:前124年。下文“六年”,前123年。(2)过淮南:经过淮南王国。(3)昆弟语:兄弟间亲爱之言。(4)约束反具:共同契约制造叛乱用的武器。(5)锻矢:疑为“鍭矢”。(7)元狩元年:前122年。(8)首匿:为首而藏匿。(9)雅:常也。(10)律告自告除其罪:汉律规定,事先坦白交代,免除其罪。(11)中尉安:中尉司马安。大行息:大行李息。参考本书《公卿表》。(12)告:《史记》无此字。顾炎武以为衍文。 (13)郡:名衡山郡。

  济北贞王勃者,景帝四年徒。徙二年,因前王衡山,凡十四年薨(1)。子式王胡嗣(2),五十四年薨。子宽嗣。十二年(3),宽坐与父式王后光、姬孝儿奸,悖人伦(4),又祠祭祝诅上,有司请诛。上遣大鸿胪利召王(5),王以刃自刭死。国除为北安县(6),属泰山郡。

  (1)十四年:据《表》,为衡山王十二年,徙济北一年,薨。当作十三年。(2)式王:《表》作“成王”,《史表》作“武”。形近致误未知孰是。(3)十二年:《表》“十一年”。自天汉四年至后元二年(前97—87)为十一年。(4)悖:乱也。(5)大鸿胪:官名。原名典客,景帝时改名大行令,武帝以后称大鸿胪。原掌接待少数民族等事,后渐变为赞襄礼仪之官。利:据《公卿表》,后元二年为大鸿胪者是田广明,无利其人。(6)北安县:钱大听曰:《地理志》泰山郡无北安县,惟卢县注云“济北王都”,疑“北安”为“卢”之误;或初名北安,而后改卢也。

  赞曰:《诗》云“戎狄是膺,荆舒是惩(1)”,信哉是言也!淮南、衡山亲为骨肉,疆土千里,列在诸侯,不务遵蕃(藩)臣职,以丞辅天于,而(专)怀邪辟(僻)之计,谋为畔(叛)逆,仍父子再亡国(2),各不终其身。此非独王也,亦其俗薄,臣下渐靡(摩)使然(3)。夫荆楚剽轻,好作乱,乃自古记之矣。

  (1)《诗》云云:引诗见《诗经·鲁颂·门閟宫》。戎狄:我国古代北方的两个民族。膺:击也。荆:楚国。舒:古代的一个小国名,在今安徽庐江县。惩:罚也。(2)仍:频也。(3)渐靡:同“渐摩”。渐,谓浸润之。摩,谓砥砺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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